
“1949年11月的一个夜里,薛岳在椰子林下低声嘟囔:‘向华兄那口雷,迟早把我炸得满头包!’”身边参谋不敢接话,只能陪着苦笑。话音落下,回忆的闸门被一下子打开,海南岛上一连串的因果关系,也就此浮出水面。

1945年8月,日本刚宣布投降,张发奎带着“受降主官”的名头进了广州,风风火火接受第23军投降。表面风光,内心却有根硬刺——东江纵队、琼崖游击队等数支抗日武装仍在珠江三角洲和海南岛转悠。这些队伍的成色,美方早有备案,想硬吃不容易,张发奎只好边谈边拖。
1946年初,重庆谈判刚有眉目,中央表示南方部队可分批北撤。张发奎抓住这个机会玩起“放一留一”。广东大陆上的部队碍于第三方监督,只能让走;海南四面环水,又远离外媒目光,他认定这里可以“一锅端”。于是第46军被拉进岛,配齐美械,从2月起围着五指山猛扑。何应钦还特地跑来督战,声势不小。

琼崖游击队这边,冯白驹冷静得很。他盘点手头七千多人,同干部商量后得出三条:第一,敌人要剿,全岛难保宁静;第二,盲目集合去海边等军舰无异自缚双手;第三,坚持高山雨林,反倒能让对手投鼠忌器。于是,中央的“北撤”电报被暂时压下,特委决定先打后看,退则五指山,攻则沿海出击。
张发奎料不到这一招。46军几次重兵合围,冯白驹硬是从密林里冲了出去。到5月,张发奎干脆翻脸,宣称“岛上已无土共成气候”,停火令、海运护送统统拒签,一条拖字诀打到底。与此同时,桂系部队伤亡不小,战线却越拉越长,弹药和补给开始吃紧。可是,广州那边的记录本里,他仍写着“即将肃清”的大字。

同月,琼纵代表庄田冒险出岛,辗转香港、南京,把战况原原本本摆到周恩来面前。周总理一句“你们意见对头”,让琼纵吃了定心丸,还送上一部大功率电台。冯白驹听罢,只说一句:“山再高,电波也飞得过。”随后越级向中央求证是否继续留岛,毛泽东回电四字——“坚决斗争”。由此,北撤成历史,琼纵铁了心把旗帜插在海南。
1947年底,琼纵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琼崖纵队,总兵力攀到八千,加上民兵两万。打得最欢那阵,琼北沿线的保安团走夜路都不敢点灯。张发奎折腾两年,官帽却越戴越轻,48年冬被丢进“战略顾问委员会”,成了可有可无的闲人。

广州易手在即,蒋介石急忙把生面孔换成老面孔:薛岳掌广东、余汉谋管行署、陈济棠守海南,张发奎则被推到陆军总司令的虚位。薛岳到岛后一查,名义上十一万,实打实不过九万,不得不承认“伯陵防线”缺块最大的是五指山。要堵缺口,他只能硬抽三个师南下剿琼纵,结果前线兵力被掏空,整条防线缝缝补补,看似环形,实则千疮百孔。
1950年初,四野第15兵团已在雷州半岛磨刀。毛主席从莫斯科发电:“海南不同金门,一是有冯白驹配合,二是敌军战力偏弱。”兵团首长深知里应外合的重要,决定先偷渡小分队。3月起,四次偷渡共带去一个师火力,与琼纵合兵就有近万人。薛岳惊觉“蜂窝”打穿,却已无计可施。

4月16日凌晨,北岸潮汐正好。40军、43军乘夜色突渡,琼纵十团同时发起内线攻击。登岸仅一昼夜,北部防御圈被撕开几十公里口子。薛岳损失重兵后飞往台湾,留下的守军兵败如山倒。至5月1日,白旗在海口上空摇晃,海南全岛易主。战后统计,解放军牺牲1300余人,轻伤重伤加起来不足五千,实现了大兵团登陆作战的罕见低损耗。
有人计算过,如果1946年张发奎同意琼纵北撤,海南的防御体系至少能多出五千训练有素的士兵,再叠加山地熟悉度,解放军渡海可能得付出更大代价。张发奎当年的撒赖,看似暂避麻烦,实则给后来人挖下深坑。薛岳那句“向华兄害死我嘞”,绝非牢骚,而是现实打脸。

1950年7月,琼纵整编为海南军区,成为南海锁钥的一环。23年的山林烽火,到此换成规整番号,却没有人再提“北撤”或“南撤”。历史留下的结论简单明了:能扎根的武装,比任何谈判桌上的承诺都管用;耍赖的政治算盘,迟早要算在自己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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